晼晚

【高乔】溯春寒01

避雷针

1、架空,勉强算古风,十分勉强算校园?

2、不忍直视的ooc,一塌糊涂的文笔;

3、全都是私设,年龄和出入较大,设定柳非是王杰希外甥女;

4、非常非常慢热;

5、叶修和王杰希是相当重要的角色所以tag里也加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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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龙抬头,阳气回升。宜郊游、踏青。

“我有龙胆草”柳非捧着一束路边摘的野花,笑道。

“我有凤尾松”周烨柏拿出一支野草。

“我有君子兰”柳非也抽出一朵丹色的花儿,刘小别用美人蕉对上。

“我有金盏草”柳非不甘示弱。

“我有玉簪花”刘小别与她针锋相对。

“我有叶下红”“我有陌上青”“我有蝴蝶兰”“我有黄蝉花”“我有碧桃花”“我有绿萼梅”……柳非一人对战三人,最后一点没落下风,于是把手中花束一抛,笑道:“你们都比不过我!”


“对花草名是姑娘家玩的,我们让着你才陪你玩。再说又不是真有那些种花”肖云不服气道:“你真要斗草,那就武斗!”


“对!武斗!”几个少年起哄,作势要去拿车前草。


“我是姑娘家,不和你们斗!”柳非才不上他们的当,斗草里的“武斗”是拿两支草交叉着向两边拉,比谁的草先断掉,是个拼力气的东西,她可不傻。还是见好就收吧,她揉揉肩膀,只觉得坐了这多时的马车,浑身都不舒服。于是抬高声音向门外喊道:“一帆!还要多久呀,怎么这么慢!”


高英杰原本在驾车,骤然听了这一嗓子,手上一抖,差点没把缰绳扔出去,回头答道:“只一里地就到和山了非姐。”再回过头,发现原本靠在他肩上小寐的另一个少年已经醒了,迷离着眼看着他。“一帆,是不是我声音太大吵到你了?”他有些内疚地问。


乔一帆摇摇头:“不是的英杰,我本来也不很困。倒是你,本来可以坐在车里的,偏偏陪我在外面吹风,我还不好意思呢。”这倒是句实话,他们都是微草书院的学生,趁着龙抬头的日子几个关系好的人雇了辆能乘五人的马车出来踏青,高英杰论出身还是在书院受重视的程度,不管出来几个人车里都应该有他一席之地的,反倒是乔一帆自己,若不是和高英杰要好,几个大点的少年未必愿意带他玩。


“快别这么说,我也是觉得车里闷得慌”高英杰挠挠头,又压低声音笑道:“再说了,我跟你也合得来些”车里的几位最大的周烨柏已经十九了,最小的刘小别也有十七,他们俩却是十四五岁的年纪,性格脾气也相投,平日里总是形影不离。


两人说着话,一时已经到了和山脚下,春水河畔,却见往来郊游之人众多,与他们所想的清静场景相去甚远。


“我记得半山腰处有座亭子风景甚好,不如去那里吧,昨夜里刚下了雨,上山的人应该少”柳非说着跳下马车,她可是受够这马车的颠簸了,情愿走着上山。


十八九岁的少年总是更愿意让着姑娘家的,于是其他几人也下了车,跟在柳非后头,只有刘小别过来道:“我把马车驾上山去,英杰一帆你们也下去走走吧。”


“那就谢谢小别哥了”高英杰把马鞭交出去,和乔一帆下了车,却也没有去赶上前去,两个人拉着手走在最后。


年轻人脚力出色,不多时便走到了半山腰,看到柳非说的那座石亭,周围景致果然极好,且没有行人,前头几人欢呼着就冲了过去,到了才发现亭子已经被占了,对方看着和他们差不多岁数,想来也是出来郊游的学生。


“先来后到的规矩都不懂,京城的人都是这样不知礼数的吗?”为首一人走出来,语带讥讽道,看其他人的神色,显然为此人马首是瞻。


微草众人只是先前没看清楚,并没有与他们抢这亭子的意图,但是对方这话说得极不客气,肖云性子火爆,一时便要发作,被柳非拦住,柳非上前道了个万福,笑道:“是我们一时不察,冲撞了各位,这就离开了,诸位莫要见怪。”


“嗤”对面传来一声笑:“敢做不敢当”,声音似是刻意压低,却刚好控制在众人都能听到的程度。


柳非本是个直性子,又是惯被哄着的,要不是先前确实是自己人冒失了,断不会上前道歉的,此时见对方得理不饶人,也是来了脾气,看他们也皆是襕衫儒巾,便道:“诸位真是好修养,只是不知这得寸进尺,咄咄逼人的样子,是哪位圣人之道?”


对面又一人笑道:“我等仰慕圣贤之道,却并非圣贤,偶有失态也是人之常情。可这未出嫁的姑娘和一群青年男子厮混,大庭广众毫无顾忌,别说是读书识礼之人,便是乡野村夫,也断然做不出这种事来。”


按本朝的风气,原本北方不比南方,于男女大防上不甚森严,青年男女每逢佳节相约出游乃是寻常之事,何况柳非常年待在微草书院,和众人的关系与兄妹无异,便是亲近些也不会遭人非议,但这是心照不宣的习俗。此时由陌生人说出来,还着意添油加醋,就是另一回事了。柳非粉脸涨得通红,眼泪也开始在眼眶中打转,这话着实是太厉害了,尤其是对一个姑娘家而言,简直和斥责她水性杨花无异。


微草众人也是愤怒无比,刘小别上前道:“阁下出言不逊,侮人名节,请立刻向这位姑娘道歉,否则……”他没有往下说,肖云周烨柏却是都挽起了袖子,显然也是不惧怕武斗的。


却是对方为首那人出来打圆场了,只见他满脸堆笑,温言道:“起先是我唐突了,只是大家是斯文人,大动干戈未免不雅,不若以诗文会友,若是我们输了,便向这位姑娘道歉,并且让出亭子;若是我们胜了,各位离开此处,只当今日之事没有发生,可好?”


“嗤”又是一声笑,却是周烨柏,文斗?还写诗?笑话!在京城,微草书院的学生可没怕过谁,当下放下袖子,笑道:“阁下想与我们联诗,还请报上名来,我们现下虽只是秀才,不敢自傲,却也不愿恃强凌弱”他嘴上说不敢自傲,话里话外显然自视甚高,微草的学生当然也有这种资本。


对方倒没有动气,拱手自报家门:“嘉世书院刘皓”,语气却也是极为自豪的。


“嘉世书院张家兴”“嘉世书院贺铭”“嘉世书院申建”“嘉世书院王泽”,几人一一报上名来。


微草众人面面相觑,这可真是巧,好像真的遇上对头了。


和以启蒙开智为目的的私塾不同,书院是过了院士的学子想要进一步求学考取功名的必由之路,本朝官学并不兴盛,而民间私人书院却颇为繁荣,有意向的人写一副申请帖子递交所在地县衙,层层递交,最后经由国子监批复便可成立。而民间素有“南嘉世,北微草”之说,指的就是南方和北方各自最好的书院。


嘉世书院坐落于杭州孤山下,自前朝就已建立,已有数百年历史,无数名臣都曾在此进学。本朝立国后,嘉世也风光不减,荣耀初年连中三元的才子叶修、时任国子监祭酒的吴雪峰,都是嘉世出身,而凡是嘉世的正式学生,没有一个不能在三十岁前得中举人的,称其是中原第一学府也不为过。


京城的微草书院却只成立不过六七年,有如此的名头全因其院长——当世第一的诗词大家王杰希。王杰希少有才名,被称作“诗中魔道”,并不是说此人如何性格乖张离经叛道,而是他的诗文既有奇幻诡谲的意象,又具备道家清静无为的哲理,独具一格。据说他也曾在乡试和会试上接连拔得头筹,却在殿试时因面相奇特为当今圣上所不喜,仅赐同进士出身,这才对仕途心灰意冷,在京城开了家书院,专注于教书育人。


光论根基,微草比嘉世就要浅不少,况且从来南方崇文、北地尚武,微草这北方第一着实有些矮子里头拔将军的意味,且看嘉世众人听到微草的名头露出的些微不以为然的神色就可窥见一二了。


微草众人很有些不忿,其中尤以柳非为最,她不算正经的微草学生,却是院长王杰希的外甥女,此刻看到别人轻视微草,觉得自己全家都受到了侮辱,因道:“学问如何,还是要比试过方可见真章,现下嘉世有五人,我负责记录,除我之外微草也有……”她正要说微草也有五人,左右一看却只看到刘小别、肖云和周烨柏,心下一紧,心道那两个孩子不会走丢了吧。


正想要不要打发人去寻,却看到高英杰和乔一帆并肩慢慢走过来了,原来二人一路谈天赏风景,落在了后头,对先前的纷争是一概不知。这两个人真当是游山玩水来了,柳非心中暗气,忙招手叫他们过来。看到高英杰她心中倒安定不少,这孩子是王杰希亲自招来的,天赋过人,定能将嘉世的人比下去,至于乔一帆,虽然也考进了微草书院,却一直表现平平,不过凑个数也好。


当下从书箱中拿出笔墨纸砚,这也是他们学生出门必备之物,眼睛却看向刘皓,示意要他出题。刘皓也不推辞,笑道:“我们打杭州上京,一路上看到春和景明、百废俱兴,不若就以这春日即景,联一首五言排律。”说罢也看着微草众人,显然是让他们定所用何韵,以示公平。柳非拿出一个签筒,上面写着“平水韵”,从中抽出一支,念道:“上平八齐”,又抽出一支香:“限一炷香,联句多者获胜”,她拿的是普通线香,燃尽大约要半个时辰,倒也算时间宽裕。


香燃,起首一句却没人说,长诗起首一句往往限定了整首诗的格局,又方便自己人接,两边人心里都想占这个便宜,又怕这点小心思被人看穿,都装模作样地谦让着。


“其实这时候找个旁人随便出一句,便是两全之策了”高英杰看两边僵持不下,小声提议,可这会子哪来的旁人?谁知他话音刚落,便有铃声由远至近,在这空旷的山里格外清晰,很快就看到一个人牵了头花驴远远走来。


待到那人走近,众人一看,都是瞠目结舌,只见他一身青色长衫倒是上好的料子,却在外面披了身渔翁一样的蓑衣,足上一双褐色芒鞋是僧人常穿的款式,头戴一顶帷帽,粗纱布遮住面容,分明是妇人所戴的浅露,所撑的手杖细看却是一把异常大的油纸伞,当真是不伦不类,有数人面上当时就露出鄙夷的神色。


偏偏这人径自往这边过了,经过亭子,索性靠在围栏边不走了,问道:“诸位相公这是在做什么呀?”声音异常尖细,倒像是被人掐住了嗓子似的。“作诗呢”贺铭不冷不热地回答,想叫此人知难而退。“哎呀,小人活了这么些年,还没见过人作诗呢!”那人像是没听懂的样子,更是把驴栓在了柱子上,看起来是打算赖着不走了。柳非不住向身边人使眼色,示意他们把这人支开,高英杰会意,上前拱手道:“这位…嗯…大哥,我们联诗缺第一句,能否请您说一句在上头?”哎呀你会错意了!柳非急得直跺脚,却见那人笑道:“我一个乡下人,哪里会作诗呀!”“不打紧,只要是五个字,一句俗话也好”乔一帆看高英杰窘迫的样子,连忙上前声援好友,一时连柳非的眼刀都没注意。


“原来是这样,俗话我还是会几句的”那人嘎嘎地笑起来,举起手里的大伞晃了晃:“竹柄油纸伞,可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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