晼晚

【高乔】溯春寒02

避雷针

1、惨无人道的ooc,一言难尽的文笔。

2、打油诗出没,词句不太通。好歹是原创,看看也无妨。可叹读书少,装逼装不好。懂诗的姑娘,打脸别太重。

3、私设伞哥没死,叶修29岁,苏沐橙22岁。

4、架空,慢热,非常慢。

5、上一章说道微草和嘉世的学生为了争亭子比赛联诗,规矩要找个不相干的人出首句,便找了个过路的怪人,那人出了句:“竹柄油纸伞”,问高英杰可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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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不得!”高英杰脱口而出,才发觉自己有些失礼,忙想如何措辞补救。那人却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叫我说俗话,我说了句俗话,又说使不得,这是瞧不起乡下人吗?”高英杰忙摇头,那人也不理他,又说道:“我听昨天夜里下了好大一场雨,风吹得我那窗子摇摇晃晃,这就有一句‘东风吹夜雨’,要是再不好,我可就没别的了。”


这句却是四平八稳,且不偏不倚,高英杰忙谢过,自己联道:“晓霁看虹霓。中庭莺争树,”

刘皓联道:“堂前燕啄泥。淑女下画阁,”

刘小别联道:“玉人出香闺。纤腰扶弱柳,”

贺铭联道:“素手胜柔荑。粉面胭脂染,”

周烨柏联道:“乌云银梳篦。侣眷欢颜伴,”

申建联道:“亲朋笑语携。桃红横汉苑,”

高英杰联道:“柳绿绕隋堤。片片穿云去,”

王泽联道:“朵朵望眼迷。虽无榆槐荫,”

肖云联道:“亦有芳草萋。或听风猎猎,”

刘小别接道:“时闻雪嘶嘶。新绿出芽小,”

张家兴至今未联一句,忙联道:“乱红压枝低。和风吹人面,”

刘皓笑道:“浅草没马蹄。落英佳人扫,”

周烨柏道:“山壁相公题。水涨舟易泛,”

高英杰道:“苔滑路难跻。绝壁草生隙,”

肖云道:“石径花落蹊。龙蛇料难隐,”

贺铭道:“鸿雁朔方栖。”

王泽一时想到一句,不等贺铭说下一句,抢道:“月落潮拍案,”

高英杰联道:“霞飞露浸溪。”

张家兴道:“人去花不语,”

高英杰道:“山空鸟自啼。”

刘皓抢联道:“晓梦蝶难舞,”

高英杰忙联道:“啼血声更凄。”

申建忙道:“银河灿北斗,”

刘小别道:“星汉明西奎。”

……

众人一时兴起,你一句我一句抢联起来,没人注意此时还有个人一个字都没说过。


乔一帆好不容易想到几句,总是来不及开口就被抢了,他偷眼觑看好友,神情有几分失落。高英杰平时待人接物总是怯生生的,性情也温和甚至于温顺,完全没有和天才之名相符的锐气,唯有在作诗的时候格外才思敏捷,神采飞扬的样子让周围所有人都黯然失色。


自己连平水韵表都记不太熟呢,乔一帆心下黯然,却听到周烨柏说了句:“腊梅香满圃”,灵光一闪,忙联道:“春韭绿一畦。撒稻三脚耜,”


柳非边写边摇头,他们先前所联的都是春日美景,乔一帆这是什么?春韭就是韭菜吧?味道奇怪的小菜,不爱吃,三脚耜又是什么?还撒稻,那是读书人做的事情吗?其他人亦是眉头大皱,深觉大煞风景,只有那个奇装异服的怪人偏头似是多看了乔一帆两眼。这些孩子难道都没有意识到这一句虽不算好,却把整首诗的境界提升了一个层次,从风花雪月谈到了国计民生吗?


乔一帆鼓起勇气喊了一嗓子,看没人接,心里隐隐觉得自己做错了事,咬着下唇,不想让自己流露出难过的神色。突然觉得右手一暖,却是高英杰握住了他的手,在手心里轻轻捏了一下,乔一帆冲他笑了笑,笑容要多勉强有多勉强。


高英杰摇了摇他的手,接道:“锄禾曲辕犁。酬神多老幼,”


怪人用拼命掐着手背才控制住自己不笑出来,这孩子学问不错,不过也是个小书呆子,初春是播种的时节,哪有人二月里锄禾的。不过这句却是解了围,周烨柏联道:“看灯少旄倪。壮士求竹策,”

刘小别联道:“书生乞桐圭。晴时修月斧,”

刘皓联道:“雨亦上天梯。洛阳观走马,”

肖云道:“长安看斗鸡。添衣怜老婢,”

张家兴道:“减絮恤童奚。丰年有乐鼓,”


这边柳非看一炷香快尽了,韵也用得差不多,再写就要从别处借韵了,忙道:“就到这里为止吧,再多就是生搬硬套牵强附会了,小杰你来收尾。”


高英杰因道:“盛世无征鼙。纵酒歌塞北,卖花唱竹西。莫言春易老,词中有灵犀。”


一时众人都凑过来品评,却是高英杰的多。


肖云拱手向嘉世众道:“诸位慢走。”周烨柏附和:“别忘了向柳姑娘道歉。”


嘉世众人对望一眼,到底是认认真真和柳非道了个歉,自去收拾东西走人,刘皓却又回身恭恭敬敬做了个揖:“诸位,后会有期。”


“刘兄走好。”


不多时半山亭里只剩下微草众人。


“大获全胜!”柳非在自己人面前便放得开些,又开始指手画脚:“一帆去把酒菜拿来,我们要好生庆祝!”


乔一帆应声去拿,高英杰跟在他后面,一人提了两个食盒和两个坛子过来,不过是几样糕点果脯并甜米酒,但在自认大挫了嘉世锐气的学生眼里也和琼浆玉液、珍馐佳肴无异了,柳非拈了块糕,还没入口,突然想起先前录下的诗还放在案上没收,转身一看,那个打扮怪异的人不知何时走到案前,还提笔不知道在干什么。


“你要做什么!”众人惊呼着冲过去,却看到诗稿下的空白处已经多了一幅画,画的是雨后的和山,笔锋间隐见树木葱茏,掩着一弯弦月,别有空灵之感。


“这……”众人一时无言,那人也不理会,搁笔离去,正要去牵驴,眼前却多一人,原来是乔一帆拿了块糕递给他。“我也有份啊”他呵呵笑道,接过道谢,骑上花驴优哉游哉地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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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杨柳青巷柳叶胡同的一处宅子里,苏沐橙百无聊赖地坐着等那人归来,突然听到丁丁当当的铃声,知道人回来了,笑盈盈打开门,却看到一人穿着一身堪称千奇百怪的衣裳站在外面,吓得便要喊。“是我”总算声音还是熟悉的,再看到那头花毛驴,她这才认出来人。


“真想不到我也有认不出你的一天”苏沐橙无奈道:“出门时还穿得挺齐整,怎生弄成这般模样回来,你是掉水里了吗?”她说着仔细去看,衣裳头发也没见湿呀。


“在山脚下看到嘉世的人了,没办法,费了好些功夫才凑齐这一身,怎么样,毫无破绽吧”那人的语气里居然隐约有一丝得意,边说话边摘下帷帽,如果有早些年的读书人瞧见,必定一眼就能认出这便是那有名的才子叶修。本朝科举甚严,多少人穷其一生钻研学问,头白之时也难中个进士,此人连中三元时却还不到弱冠,偏偏拒绝了高官厚禄,悄然远走,再没人知道他的踪迹,也没留下任何传世之作,此番现身京城也不知是为何。


“多虑了,我根本不想看你第二眼,何谈认出来呢”苏沐橙白他一眼,又正色道:“你现下已不在嘉世教书了,人家也明言往后嘉世兴衰与你无干,去凑这个热闹做什么。”


“总归教了他们这些年,到底想看看这一年他们有多少长进”叶修道。


“那他们到底有进益吗?”苏沐橙也是有几分好奇。


“多少有些”叶修道,又叹道:“刘皓长本事了啊!”语气不见欣慰,却有几分哀伤。


“长本事是好事,你怎么这副神气”苏沐橙不解,叶修也不答,却在心里盘算着,先漫不经心挑起一场纷争,又和颜悦色出来调解,对方没法怪罪他,自己人却以为他受了委屈,真是好手段啊,再想到嘉世书院这时候让几个最好的学生上京造访……只怕微草那帮孩子回去还要受气。


嗳,这又关我什么事了!想到此节,叶修便收起那点感叹,脱下蓑衣走进内堂,又嘱咐苏沐橙:“把郁狸奴牵到后院拴着吧。”


苏沐橙应了,又忍不住笑道:“你骑驴我也就不说了,好好一头驴,又不是猫,偏叫什么狸奴,还‘郁狸奴’,也太滑稽!”


“好赖都是你哥取的名字,怎么不说他把我的‘绝世俊朗骓’给骑走了呢!”叶修顶嘴。


“快别说那匹秃毛老马了,你们真真是一对冤家!”苏沐橙笑得更厉害了,拿手捂着肚子乐了半晌,又问:“和山景致好吗?”


“左不过和你哥说的差不多”叶修从怀中掏出一本《秋木苏游记》,翻至某页,念道:“若逢春山夜雨,次日天方晓时,远望如仙人卧云;若置身山中,则一草、一木、一石无不绝佳,尤以半山石亭为妙……”


“你虽然总爱损哥哥,对他的意见还是很认可的嘛!”苏沐橙笑道。


“那当然,这个人除了懂游山玩水也不会别的了。”

“等哥哥回来我告诉他他一定很得意。”

“那你可千万守口如瓶。”

“我才不要呢!你给我什么好处?”

“姑娘,你说这话可就俗了。”

“那也是跟你学的。”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不大的庭院里燕子在屋檐下和花圃里来回忙碌着,抽了嫩芽的柳树透着新绿和鹅黄,没了牵引的毛驴走到树下用蹄子刨土,正是一幅生气勃勃的早春图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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